【顺懂】无声告白
＊突发奇想的哨向片段。
＊瞎扯，哨兵五感过于发达，听白噪音可以缓解压力有助睡眠。
＊考完试光速打的字，虫和ooc都归我。
顾顺做了个噩梦。
他梦见山崩海啸，岩浆滔天，枪林弹雨，窒息深海，李懂在硝烟中回头朝他笑。
笑容和一片落叶一同破碎，留下一地殷红，留下李懂藏起来的、顾顺的照片。
顾顺猛然惊醒。
他用力喘气，心有余悸。
他最深的梦魇，是李懂的离去。
顾顺抹了把脸，掀开被子，轻手轻脚地跳下床，在下铺旁蹲下。
李懂好好地侧躺在那儿，睡颜安宁。
顾顺深呼吸几下，伸手摸摸李懂掩在被子里的脸。
他已尽力放轻动作，但李懂毕竟是优秀的军人，而且两人心意相通后，本就上佳的契合度更加完美，所以睡梦中仍保持高度警惕的李懂还是睁开了眼。
李懂锋利的眼神在落到顾顺身上的那一刹那变得柔和，他揉了揉眼睛坐起来：“怎么了？”
顾顺看着他：“没事儿，我刚做了个梦。”
李懂有点儿紧张，上次撤侨行动结束后，顾顺的精神状态一直不稳定，常需要心理疏导。作为他的向导和男朋友，李懂格外担心。
李懂说：“要我帮忙吗？”
顾顺笑了笑：“不用。”
他一屁股坐李懂床上，几乎同李懂面贴面：“亲一口。”
李懂的耳朵在一片黑暗中悄悄红了，他的嘴唇贴上顾顺的脸，把干燥又柔软的触感送给顾顺。
顾顺心满意足舔舔虎牙，也亲了亲李懂的嘴唇，然后说：“哥想跟你睡。”
李懂说：“啊？”
顾顺拽着李懂的手，很霸道地挤进李懂的被子里，一双眼盛满笑意：“懂儿，睡呗。”
李懂狠狠捏他的鼻梁。
他无奈躺下，随即被顾顺圈进怀里搂紧了。
顾顺压凑到他耳边低声道：“晚安。”
第二天训练一结束顾顺就抓住了庄羽。
庄羽本来准备和陆琛去休息，这下只能放陆琛鸽子。
庄羽抹了抹一脑门儿的汗，问顾顺：“找我干啥？”
顾顺说：“羽毛儿啊，我想买白噪音。”
庄羽说：“打个报告让上头批一免费的呗。”
顾顺嫌弃地说：“那都是批量生产的，不好听。”
他朝庄羽眨眨眼：“羽毛儿，帮兄弟个忙吧。”
庄羽说：“好吧，那你跟我去选选。”
顾顺就跟着庄羽走了。
他俩不讲究地坐在地上，庄羽让顾顺把耳机戴好，从他庞大的数据库里调出白噪音给顾顺试听。
锡箔纸被轻轻揉搓的声音。
踩丹东阳光下的雪。
大洋中虎鲸划开海水。
黄昏时分的春风吹过森林。
路灯下露水滴落。
兔子奔跑在洲际公路上。
宇宙飞船变轨。
雏菊绽放。
……
庄羽不愧是优秀的蛟龙，他有很多奇特的声音。虽然一切声音都有可能变成白噪音，但制作白噪音的过程过于繁琐，也只有极有天赋又受过训练的庄羽小天使能拥有这么多宝贝了。
但顾顺不是很满意。
他想，这些声音都很好，却又都缺了点什么。
顾顺摘下耳机，说：“能不能定做啊？”
庄羽愣了愣：“这么多你都不喜欢吗？”
他嘟囔道：“看来我还要继续努力。”
顾顺笑着说：“能不能啊？”
庄羽说：“必须能！你给我原声，我加班加点帮你做！”
顾顺说：“等着，明天拿给你。”
他起身离开，走到半路又想起什么，折回来补一句：“别熬夜哈，不然陆琛得跟我决斗。”
庄羽脸有点红：“啊。”
李懂和顾顺绕着战舰跑步。
李懂问他：“你找庄羽干嘛？”
顾顺说：“我让他帮我定制一个专属白噪音。”
李懂看看他：“这么特别吗？”
顾顺偏头对他笑：“嗯，我喜欢的声音要最特别的。”
李懂说：“是什么？”
顾顺神神秘秘道：“不告诉你，但我最喜欢的人我可以告诉你一下——他就在我跟前呢。”
李懂瞪瞪他，耳根通红地跑到前面去了。
顾顺在后头追，笑嘻嘻地说：“哎，等等我啊最特别的人！”
庄羽把顾顺给他的U盘插进电脑，发现里面只有一段录音。
庄羽点开一听，牙都酸掉了。
他捂着腮帮子帮顾顺弄噪声，弄完翻了个白眼。
他叹了口气，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，准备休息一下。
正好看见桌上堆了五六颗颜色很好看的硬糖，下面压了张纸条。
庄羽拿起来一看，是陆琛的字。
上面写着：“拿命偷的，赶紧吃掉，我跟石头决斗完就回来。”
庄羽笑得不行，手都在哆嗦，好不容易拿起来一颗拆了包装塞嘴里。
甜。
庄羽把弄好的白噪音递给顾顺。
顾顺盯着那个小小的播放器看了一会儿，抬头朝庄羽一挑眉毛：“谢了，钱我一会儿拿给你。”
庄羽说：“好兄弟，八折。”
顾顺感动了，好的白噪音很贵，他之前用的是薄荷叶子在风里摇晃的声音，已经算是奢侈品，这回找庄羽定做倒捡了个便宜，果然兄弟情深。
顾顺决定给庄羽买两大袋糖。
庄羽谢绝了，说他不能剥夺陆琛偷糖的乐趣。
顾顺说：“……成吧。”
他跟庄羽道别，哼着歌回宿舍，一进门就翻箱倒柜找耳机。
李懂过了几分钟也回了宿舍，他擦了擦汗，凑到戴着耳机的顾顺旁边。
李懂小声说：“傻子，听不到我说话吧？”
顾顺只是笑了笑，看来真听不见。
李懂知道他在试新的白噪音，便晃着腿发呆。
顾顺渐渐闭上了眼。
他耳边环绕着李懂绵长宁适的呼吸声，那是可以让他安心的动人声音。
李懂的一呼一吸，带给他无上幸福。
顾顺静静地听着，嘴角不自觉上扬。
这段噪音足足响了一个多小时，顾顺极有耐心，等到了进度条快拉到底。
突然，呼吸声中混了含糊话语。
顾顺猛地睁眼。
李懂的梦话在他耳边呢喃。
他说：“顾顺……”
“我在。”
顾顺捏紧播放器，转头紧盯身旁的李懂。
李懂也看着他，眼神疑惑。
顾顺摘了耳机，低声道：“懂儿。”
李懂说：“咋了？”
顾顺笑着说：“没什么，就突然发现，我特爱你。”
李懂被这记直球砸了个正着。
他俩都是军人，不常说爱，未表达的爱意藏进子弹和互相托付的后背。甚至当时表白也不过是在两人并肩擦枪的某一刻，顾顺突然说“我俩不在一起国家都得急”。
李懂的脸红得发烫，他抽了抽鼻子，轻轻地说：“我也很爱你。”
顾顺搂住他，把他整个儿拢在怀里，是平时呼吸训练的姿势，也是全然珍视的姿势。
顾顺说：“我之前的白噪音是风吹薄荷叶子。”
李懂说：“啊，你是不是觉得听那声音就像在嚼口香糖？”
顾顺说：“不愧是我的向导。”
他摸了摸李懂的脑袋：“撤侨的时候，播放器丢了。”
李懂说：“嗯。”
顾顺说：“你知道我让庄羽帮我做了个什么吗？”
李懂说：“呃，嚼口香糖的声音？”
顾顺难得语塞。
李懂笑着亲亲他脸颊：“是什么？”
顾顺说：“是你的呼吸。”
李懂惊道：“你！偷听我睡觉？”
他紧张兮兮地问：“我有没有磨牙？”
顾顺说：“没有，但你叫了我的名字。”
他狡黠地笑着：“你说‘顾顺，我好爱你’。”
李懂说：“别胡说八道。”
顾顺正色道：“遵命。”
他把李懂搂得更紧些：“你说，‘我在’。”
李懂说：“啊。”
他认真地盯着顾顺：“对，我在。”
顾顺从他眼里看到自己。
看到硝烟和村庄，左眼坚定，右眼疲倦。
看到爱。
顾顺说：“李懂。”
李懂笑了笑，没说话。
他们都听懂了未说出口的千言万语。
像彼此呼吸，那样动听。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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